采訪創建煙臺大學的北大、清華援建者時,他們都會謙虛地說:“煙大的創建我們只是做了些具體工作。煙臺大學從夢想變成現實,一要感謝張承先,二要感謝王濟夫。”
一
王濟夫調任煙臺地委書記時,改革的春風正吹向這座沿海城市,對外開放的形勢和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使大學教育變得尤為重要和迫切。王濟夫高瞻遠矚,看到了大學教育的亟需,便構思辦一所屬于煙臺人自己的正規大學。在向省政府報請規劃的報告中,他多次親自起草并修改,力求每個環節都做到盡善盡美。在給老朋友高文之的通信中他提到:“經濟要發展,人才是關鍵,沒有人才,沒有技術,沒有這方面的干部,要想發展那是有困難的。我們要重視人才、技術和干部,所以我要在煙臺自力更生、自己動手辦一所綜合性的大學,實現煙臺地區工農業生產各方面的新飛躍,給煙臺市的經濟騰飛插上翅膀!”一個地級市,敢于獨立自主地著手建立一所綜合性、高水平的大學,這在全省乃至全國都是鮮見的,王濟夫的氣魄和遠見卓識可見一斑!
1983年底,中央領導提出在煙臺建立教改實驗區,這為王濟夫運籌已久的“大學夢”的實現奠定了基礎。1984年,適逢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萬里來煙臺視察工作,早已做了充足準備的王濟夫不失時機地向萬里提出了希望建設煙臺大學的構想,萬里當即表示全力支持:“你們辦大學的事想得好,集資辦學的路子很好嘛。”“可以搞一個不要‘鐵飯碗’的大學,凡是愿學本事的就來,你們實驗一下,創出一個新模式。”自此,創立煙臺大學的工作提到了議事日程,王濟夫的“大學夢”也正式起步。
“煙臺大學是萬里副總理、胡啟立同志親自批準的,是省委、省政府大力支持的,我們必須堅持高起點、高標準、高質量,把煙臺大學建設成全國一流的大學。”這是王濟夫在會議上研究煙臺大學總體設計第一次方案時鄭重宣布的,也反映了他敢為人先和干則必成、創造一流的優秀品格。在王濟夫的親自部署下,煙臺大學的籌建工作全面啟動。
籌建工作是十分艱苦而又來不得半點馬虎的,王濟夫多次過問煙臺大學的建設進度,并派人到建設工地進行實地考察。當時的煙臺大學校址還是一片荒灘,建設者們每天用繩子測量、規劃,甚至大大小小每棵樹木都要進行登記,十分辛苦。王濟夫鼓勵他們說:“在煙臺建立大學,這是個新鮮事物,一定要抓好,有困難不要緊,只要一起努力,我相信事在人為,我們一定不要怕艱苦!”
可以說,沒有王濟夫的構思、倡導,不會建有煙臺大學;沒有他在煙臺大學建設、發展上的揚帆、掌舵、保駕、護航,煙臺大學不會有今天的輝煌。
夢是美好的,圓夢時刻是幸福的,謝謝您,我們的老書記,您的“大學夢”圓了!
二
煙臺大學籌建工作確定之后,如何盡快解決資金問題,成為創辦煙臺大學的關鍵。為籌集建設資金,王濟夫在積極爭取中央、省財政支持的同時,把工作著力點放在了社會集資上,提出煙臺人自力更生,鼓勵大家自己集資辦大學。他親自動員社會集資,當有人提出社會集資的難度時,他笑著給大家打氣:“辦一所大學很艱苦,有很大的困難,但我相信事在人為,只要努力去做,就沒有問題!”他的話深入淺出,具有強烈的震撼力,使大家深受鼓舞,為籌集資金奠定了良好的思想基礎。于是,1984年7月1日,在黨的生日之際,煙臺大學籌建工作也正式啟動。
建設一流的大學,必須有一流的師資隊伍。王濟夫非常重視知識,尊重人才。因此,王濟夫將籌建任務分攤下去以后,就趕赴北京,親自登門拜訪教育專家張承先,真誠地邀請他親赴煙臺,幫助研究籌建大學的一些重大問題。張老被他的誠意所感動,于4月初來到煙臺。在確定煙臺大學由北大、清華共同支援建設后,北京大學的沈克琦和清華大學的杜建寰同志分別出任煙臺大學第一任校長、常務副校長,他們來煙臺的當天,王濟夫前往看望,并誠摯地說:“煙臺大學的師資、人事等一切重大問題,都由你沈校長和杜副校長來安排,我們市委、市政府一定當好你們的后勤。”具有改革和創新意義的是,煙大面向全國公開招聘教師,當時來信、來人應聘的絡繹不絕,王濟夫對此予以高度重視,不時地提及:“師資隊伍建設是一項緊迫的任務,又關系到煙大的長遠發展,要公平、公正地做好選聘工作。”他對此事的關心保證了聘請師資的質量,而且沒有人因照顧私人關系而干預人事工作,沒有出現走后門等不正之風。
1985年9月,為慶祝煙大開學典禮,王濟夫特意為煙大青年學子作一幅“鷹”字的書法作品,以寄托對煙大學子的殷切希望:“擊長空,勢如雷。迎風暴,志不摧。奮力翱翔無所畏,蓬勃向上沐春暉!”
王濟夫作為煙臺市委書記,日理萬機,卻時刻關心、關注著煙臺大學的發展,連細節都考慮到了。有一次開會時,談到煙臺大學的綠化,他提出自己的想法:把煙大校園的綠化分成幾塊,由每個縣分攤一部分,把最好的樹種和花卉都送到煙臺大學來。
從煙臺離任之后,王濟夫仍掛念煙臺大學,在與老朋友高文之的通信中還經常詢問學校的發展情況。聽到煙大發展迅速、實力大為增強、學校聲譽日益提高之后,他高興地說:“我深感欣慰,煙臺大學可以培養出更高素質的人才了!”
三
在中央和省市黨政領導的關懷支持下,經過短短一年的積極籌建,1985年10月20日,1200多名中外師生在煙臺市政府禮堂隆重舉行了煙臺大學開學典禮。典禮上,時任煙臺市委書記的王濟夫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王濟夫深情回憶了煙臺大學從構想到申請、籌建的整個過程,描繪了煙臺大學的美好前景,并對煙臺大學發展提出了殷切期望。
講到煙臺大學成立的背景和籌建過程時,他說,在煙臺創辦一所新型的綜合大學,是新的歷史時期形勢發展的需要,也是全市廣大干部群眾的迫切愿望。煙臺大學的創辦,一開始就得到了中央和上級領導的親切關懷和熱情支持:煙臺大學名譽校長、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全國人大教科文衛委員會副主任張承先對煙大的總體規劃、辦學的指導思想以及各項籌建工作,都親自主持研究決策;省委、省政府各級領導同志經常過問并多次來煙臺調研建校的各項工作;煙臺市的黨政軍民、各行各業、各個部門都為煙大的籌建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他在講話中多次對為創辦煙臺大學付出心血、做出貢獻的所有人表示了感謝。
為了煙臺大學的快速成長,盡快為高等教育改革走出新路子,創出新經驗,為四化建設多出人才,出好人才,王濟夫向煙大全體師生提出了三點希望:
一是希望煙大堅持走改革之路,使煙大在改革中創新,在改革中前進。堅決按照中央教育改革決定的要求,真正把煙臺大學建設成為一所具有中國特色的新型社會主義大學。
二是希望大家樹雄心立壯志,發奮建立起具有高水平、在國內國際有影響的重點大學的形象。按照教育要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方向辦一流大學,培養一流人才,創出一流學業成績和科研成果。他勉勵大家在困難面前要不退縮,要知難而進,在現有條件下開創煙臺大學各項工作新局面。
三是希望把煙臺大學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重點窗口,成為培養各類人才的基地,成為精神文明建設的好典型。一所大學的強大不僅體現在硬件,更體現在一種精神。要在全體教職工和學生中廣泛深入、堅持不懈地開展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法制教育,樹立起尊師愛生的良好風氣,建立起學生尊重、熱愛老師,虛心接受老師教誨與指導,老師關愛學生,時刻嚴格要求自己,為人師表的新型師生關系。
講話最后,王濟夫飽含深情又富有激情地說,煙臺大學的未來需要每個煙大人去書寫,去創造。希望煙大師生奮發圖強、銳意進取,以出色的成就和優異的學習成績書寫煙臺大學的新篇章!
四
作為煙臺大學首任校務委員會主任,親歷親為煙臺大學的創建,王濟夫對煙大的感情十分深厚,這份特殊的情誼使他無時無刻不記掛著煙大。每次回到煙大,都有一種回家的激動,看到老師和同學們,都有一種親人的感覺。1997年,王濟夫重回煙臺大學,參加北京大學、清華大學支援煙臺大學建設指導委員會第四次會議,看到學校發展日新月異,校容校貌煥然一新,他感到由衷地高興。會上,王濟夫回想起煙臺大學走過的艱苦而光榮、曲折而成功的道路,深感煙臺大學來之不易,他誠摯地說:“對煙臺大學今天這樣好的局面,我們應該珍惜,但更重要的是我們應該加倍努力來發展煙大,建設煙大,提高煙大。”
王濟夫時任全國政協常委、原文化部副部長,對煙臺大學未來的發展有著清晰的目標和堅定的信念,那就是:煙臺大學要堅定不移地走向世界。他對煙大發展的前瞻性給了所有人信心,他深邃而堅定的目光更是感染了在場的每個人。他說:“雖然我們不能預料什么時候我們會把煙臺大學建設成世界一流大學,但是我們不能沒有這樣的追求和目標。”
首先他從當代社會教育發展的角度剖析了我國教育與國外教育相比存在的問題,提出要了解世界各國的情況和經驗,加以分析選擇,洋為中用,汲取先進的東西來發展自己。他還嚴肅認真地說道:“現在是發展的關鍵時期,千萬不能延誤時機,否則就會落后。”
針對教育如何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王濟夫說:“強化自己是根本,要根據我們的具體情況創造和發展自己的特色、優勢和實力,抓一些重點學科,創造名牌院、系、專業等。”講到這里,他還提出了學校在發展初期存在的缺點——對規模效應認識不明確。他還針對煙臺大學的實際發展情況對規模效應作了詳細說明。他說,規模效應是一種超前的教育發展理念,它能更好地集中人力、物力和財力,使教育擺脫滯后性和分散性。王濟夫對此問題的認識也看出了他對煙臺大學的發展規劃一直都記掛于心,并時常琢磨,切實了解情況。
講到創名牌教育時,他非常驕傲地說:“咱們煙臺大學有兩校的支援,名牌教授的土壤非常好,名牌教授的苗子也已嶄露頭角,我們更應該有這個信心!”然而實現目標并不容易,仍需要有扎實的實施步驟。王濟夫告誡大家:“千萬不要只盲目空想,說大話,而忘了制定切實可行的計劃,要一步一步扎扎實實向世界水平進軍。”
王濟夫對煙臺大學的感情就像父親對待自己的孩子,他看著煙臺大學成長、成才,看到煙臺大學發展迅速,實力增強之后,由衷地感到喜悅和欣慰。如今的煙臺大學,雖然還沒有實現“世界一流”的目標,但王濟夫提出的信念我們將一直堅持,并不斷努力,他的諄諄教導,也必將引領我們一步一步地成長并堅定地走向未來。